这不,我走进了Skansen公园,走进了一个让人不得不进的Gubbhyllan 餐厅(下图),又走进了一个让人不得不看的微型博物馆。没想到,餐厅一角竟然藏着一个“鼻烟和火柴博物馆(Snus and Match Museum)”;更没想到,这一闲逛,吃瓜群众竟然挖出了两个大瓜:原来,瑞典有这么两项不为人知,或者说不为我知的世界发明-鼻烟和安全火柴。
先说这个烟草,它在人类生活中的地位太特殊了,瑞典人是怎么卷入到烟圈里的呢?博物馆里转了一圈,非瘾君子的我,不但厘清了鼻烟的来龙去脉,再整明白了瑞典人在当中插的那几根杠子。
【源起美洲】话说哥伦布首航美洲后,开启了西方崛起的时代序幕,来自新大陆的金银财宝和新鲜玩意儿被源源不断地运回到欧洲。
哥伦布在航海日志中写道:在美洲印第安人送给船员的礼品中,有一种“极有价值的干树叶”。他们将这干叶子卷入玉米叶中,点上火。然而,通过一根细管,一端放在冒烟的叶子上,另一端放在鼻前吸闻,顿感酸爽。此后,来自西葡的水手们纷纷把这个让人神清气朗的神奇植物“Tobago”带回了自己的家乡。
【欧洲传播】16世纪期间, 法国传奇王后凯瑟琳常年深受头痛之扰,便听从了法驻葡大使Jean Nicot的建议去吸鼻烟(Nasal Snuff)。她深吸了几口碾碎的烟末,一串喷嚏后,头上的紧箍咒解开了,人也清爽了许多。有凯瑟琳王后作鼻烟代言,吸无烟鼻烟的时尚立马风靡法国宫廷。烟草在当时被称为“大使草”或nicotiane,烟草中特有植物碱—烟碱又被命名为尼古丁(nicotean), 这都是为了纪念大使先生在烟草传播中的贡献。烟草没有被称为凯瑟琳草,看来王后白忙活了。
好啦,该瑞典人登场了。16世纪末,鼻烟进入瑞典(及中国)。我留意到瑞典人把鼻烟写成了Snus,而不是Snuff; 把盛鼻烟的容器叫鼻烟盒(Snus Box),而不是鼻烟壶(Snuff Bottle)或鼻烟壶(Snuff Box),这地雷的秘密我探听出来了。
原来,这鼻烟因成分和制法不同有干湿之别。
干鼻烟(Dry Snuff)是这么用的:当两人街头相遇寒暄后,双方会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象征着身份的鼻烟盒递给对方。两人都会识趣地取一撮递来的鼻烟,放在自己手上的虎口处,然后把手背放到鼻孔吸闻,这和当代的敬烟是一个意思。
博物馆里展示了许多一本正经的男女们享用Snuff的老广告,说实在,不觉得优雅。西式鼻烟盒和中式鼻烟壶倒是相当精致,它们曾经是上流社会显摆社会地位和个性的玩物,如今是古董爱好者炙手可热的藏品(网图)。
西式鼻烟盒
中式鼻烟壶
湿鼻烟(Moist Snuff)则是这么使用的:从圆形鼻烟盒中取出一个放烟草的小布包,把它置于上唇与齿龈之间,直到烟草溶解,这个流程的正式名称叫“沾烟”(Dipping Tobacco)。据说,这是烟界的一场革命。从形式上,吸烟的部位从鼻挪到了嘴;从社会意义上,吸烟不再是上层社会的时髦,贩夫走卒,引车卖浆的卑微百姓也能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中,体验一番“赛过活神仙”的快感。
馆内陈列着精美玲珑的古董鼻烟盒(Snus Box), 很多是爱犬的形态(下左),还有一些用Toby Jug(下右)。
因没见到一张Snus的广告,我从网上查出一些。如果说,Snuff没有美感,那Snus简直就是恶俗,我立马联想起中国的奇葩国粹-女人的三寸金莲和男人的“牛尾巴”。
博物馆种着些烟草,真心话,翠绿的大叶子和粉嫩的喇叭花好好看。瑞典1700s年代的烟草种植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放眼斯德哥尔摩的24000个大小岛屿,绿油油的烟草随着海风摇曳,是瑞典的一道独特风景线。当年国王要求家家都要开辟一块烟草地,还提供良种和培植技术。也就是说,那时咱家的后院就不是瓜果飘香了。
瑞典是湿鼻烟的发源地,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生产和使用Snus鼻烟的国家。今天,大约 16%的瑞典人口使用鼻烟。
博物馆展示的第二项“瑞典制造”是给我们带来温暖和光明和一口热汤饭的安全火柴,这项发明,绝对要起立鼓掌。我一心想着在Skansen多溜达,只能以超音速的节奏看完这个主题。简单讲,是这么个情况-
早在5世纪,中国人就使用松木火柴和硫磺来生火。1827年,英国人发明现代火柴;1855年,瑞典人将其改进为安全火柴。火柴的历史是瑞典工业史的一部分,瑞典第一家火柴厂成立于1836年,到19世纪末,瑞典已成为世界火柴制造的领导者,“瑞典制造”在20世纪成为传遍全球的术语,象征着最好的品质。
这就是我游园时意外发现的瑞典两大世界发明,你怎么看?
Skansen露天博物馆还有好多宝藏等待我们去挖掘,抓点紧吧?
不知疲倦的风车
乡下生活
各种作坊
教堂的钟楼Belfry
木制Seglora教堂(1730)内外
游戏(下左: 九柱戏,The Skittle Alley)
打工仔的居所
厨房
窗口
鲜花盛开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