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逛成都——涨价》
文/马青
今天午饭:甜水面和醪糟粉子。甜水面,七元。醪糟粉子,六元。
买票时,我问售票:“涨价啦?”答:“早就涨了,去年就涨了,甜水面和粉子各涨了五毛。”
等了几分钟,甜水面显身。安?这么小一个袖珍碗?装醪糟粉子的碗没变小,只不过,粉子少了不少。以前,装甜水面的碗和装粉子的碗一样大,现在,一大一小。这家“担担面”在一环路上,离我家五分钟步行路程,我很熟悉这家小店。
吃完,抹嘴,出门。经过售票员时,我说:“你们确实只涨了五毛,但碗变小了。”
“没有呢,一直都这么大。”
“那可能你刚来不久,以前那碗你没见过。”
“不可能!我都来了六年了!”
此刻,想到肥猪满圈那篇中国人说谎说习惯了的文章,我甩下一句:“嗯,说谎说习惯了!”
涨价,分明涨和暗涨。
明涨,如蒜,成都独蒜卖到13元一斤了,手工做的丁丁糖从20元一两买到30元至四十元一两。炒回锅肉必用的蒜苗从2元、3元一斤,一直飞涨到9元一斤。今天买蒜苗,发现蒜苗跌了,跌到5.5元一斤。卖菜女人说,因为大量上市,所以,跌了。那口气,仿佛让我捡到了好大的便宜。路边蛋糕店的蛋糕,涨得更离谱了。一小块,动辄5、6元,加点巧克力,切成三角形,做点造型,就十几、二十几。好利来的核桃糕,长6厘米,厚2.5厘米,13元一块。注意,是13元一块,而非13元一斤。
暗涨,如可口可乐换成小一点的瓶子。买凉拌鸡时,包装换了,从塑料袋换成塑料碗。一个塑料碗,没多重。但累计下来,就厉害了。塑料才多少钱一斤?凉拌鸡,可是65.5元一斤。塑料碗和凉拌鸡鸡一起,都卖65.5元一斤,哈哈!
从小,我就喜欢吃方油糕。其做法是,把盐、花椒掺合进糯米,将糯米蒸熟,切成手掌大小、一厘米厚的方块,再一块一块地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吃起来香脆软糯,偶有花椒香飞窜于口腔之中。最近几年,再也不见方油糕了。我是说,再也不见以前那种方油糕了。油糕倒是不时看见,但是薄得不能再薄了,一厘米厚变成零点三厘米。一口咬下去,看不见白色糯米,只有背靠背的金黄。
还有一种暗涨是整件商品外包装大小不变,小包装大小也不变,只是,在大盒子里塞纸板。如果买过一整箱酸奶,你会发现,盒子里面,三方都有隔层,隔层两厘米厚。为啥商家多此一举?让整件酸奶盒看上去没变小而已!
前两天,买了“思念”冷冻汤圆。似乎,并没涨价,或者说,即使涨了一点,我也没察觉出来。只不过,一吃就感觉不对,糯米里面明显掺加很多大米。下次不会买“思念”汤圆了。掺加,也是涨价技巧之一。
另有一种涨价,是先培养消费习惯,等你习惯了,离不开了,再突然一下涨。比如,网约车。很多年来,我都不轻易坐出租车。直到,“滴滴”和“优步”出现。嘿,真便宜啊!和公交车比较起来,贵不了多少,坐!这一坐,就坐成了习惯。直到“滴滴”和“优步”合二为一,直到“滴滴”和“优步”悄悄涨价。没涨价前,我坐车去我妈那儿,只要七块钱,现在,涨到了九块。
回想一下,从哪一天开始,看上去满满一盘的凉拌白肉下面铺了厚厚几层凉面?从哪天开始,一口咬下香肠,吃到的不止肉,还有花生?
说起涨价,周围的朋友都会说,是从2008年5.12四川汶川大地震后开始涨的。自那以后,做家具的、做灯饰的、做房地产的、做食品的,做各种实业的,都不好做了,同时,物价开始飞涨。为啥是2008年?那年,全球金融风暴,中共国以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安然度过危机,主流媒体高声叫:“哇,中国奇迹!”
4万亿人民币哪儿来的?开动印钞机印出来的。凭空多出那么多钱,啥结果呢?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为啥疯狂印钞,会造成物价飞涨?打个比方。把一个国家看成一个院子,院子里的所有物资是一百个馒头。正常情况下,这个院子有一百块人民币流通,一块人民币买一个馒头。好了,现在开动印钞机,以党的名义,注意,没有经过任何人授权商议通过,仅仅因为某个人脑门儿上有个“党”字,他就发了疯似地印钞。结果呢,一百块人民币变成一千块人民币。算算,现在一个馒头多少钱?对,现在,因为货币超发,一个馒头十块钱一个了。
每个不问、不能问、也不敢问国事的顺民,每个为“铁公机”——铁路、公路、机场——叫好的忍民,都在为“中国奇迹”、“中国速度”和“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买单。 只要计划经济不废止,只要党管经济,一年“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的前方,会是一个月“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
2016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