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改变了中美两国敌对状态
再看看尼克松改变中美两国敌对状态的想法是何时产生的?
1967年10月,美国参议院尼克松在《外交》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越战之后的亚洲》的文章。
在文中,尼克松弹了老调。他依旧按照美国的逻辑,强调了中国的“威胁性”,力促美国人意识到“来自共产党中国的当前以及将来的危险”,并提出美国从越南撤军后,亚洲须建立包括“日本、韩国、台湾、泰国”等在内的“地区军事集团”应对中国这一“亚洲迫在眉睫的威胁”。
毛主席对于尼克松“弹的老调”不怎么在意,倒是对于尼克松在文中新的说法给予了足够关注。
尼克松说:“ 从长远来看,我们简直经不起永远让中国留在国际大家庭之外,来助长它的狂热,增进它的仇恨,威胁它的邻国。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容不得十亿最有才能的人民生活在愤怒的孤立状态之中。”
尼克松这个说法出现在1967年下半年,中国怎样,世界怎样?
如果中国不影响世界,那么那个傲慢的美国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吗?
后来尼克松作为总统来华访问时,我们发现他对毛主席的著作,甚至对毛主席诗词非常熟悉,难道那是他临时抱佛脚的结果?
《尼克松回忆录》这样记述他启程来中国的情形:“1972年2月17日10点35分,我们离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飞往北京。当飞机加速,离开地面时,我想到马尔罗(法国哲学家)讲的话。我们正在开始一次在哲学上争取有所发现的旅程,这个旅程正像很早以前在地理上发现新大陆的航行一样不可预卜,并且在某些方面一样危险。”
马尔罗何许人也? 安德烈·马尔罗(AndrMalraux,1901~ 1976),是社会活动家、介入政治的小说家和哲学家。从1926年起,他放弃了传统的人道主义观念,力图从艺术哲学的角度将人们引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中。他不懈地透过人文作品的艺术形式来探索信仰的实质和含义,或者至少力图表现人类与命运进行抗争的强烈愿望。他以非常独特的充满文化哲学思辩并且有时还是抒情的方式,探索了人性中蕴涵的艺术财富,颂扬了那些能够战胜死亡并嬗变成永恒的各种形式的艺术创造,因为对马尔罗来说艺术即反命运。
1965年8月3日,毛主席会见了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的特使国务部长安德烈·马尔罗。
毛主席和马尔罗交谈时讲了一番话,继续折射了毛主席重上井冈山后这段战略思维的厚重痕迹。
马尔罗是法国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著名的反法西斯老战士,也是一个中国通,早在中国大革命时期,他曾来中国进行过活动。他向毛主席讲到参观延安后的一些感悟。
【马尔罗:我认为在毛主席之前,没有任何人领导农民革命获得胜利。你们是如何启发农民这么勇敢的?
毛主席:这问题很简单。我们同农民吃一样的饭,穿一样的衣,使战士们感到我们不是一个特殊阶层。我们调查农村阶级关系,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把土地分给农民。
马尔罗:主席是否认为重要的是土地改革?
毛主席:土地改革、民主政治,此外还有一条,要打赢仗。如打不赢仗,谁听你的话?打败仗总是有的,但少打一点儿败仗,多打一点儿胜仗。】
毛主席特别强调了民主政治,意味深长。在谈到苏联的现状时,毛泽东主动联系到我们国家,谈到走马列主义道路和走修正主义道路的两重性。谈到中国存在修正主义广泛的社会基础。
马尔罗:我感到赫鲁晓夫和柯西金使人想到似乎不是过去所理想的苏联了。
毛主席:他是代表一个阶层的利益,不是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
马尔罗:他们甚至改变了政府行政管理方法。
毛主席:苏联想走资本主义复辟的道路,对这一点,美国是很欢迎的,欧洲也是欢迎的,我们是不欢迎的。
马尔罗:难道主席真正认为他们想回到资本主义道路?
毛泽东:是的。
马尔罗:我认为他们在想办法远离共产主义,但他们要往哪里去?去找什么?连他们自己思想上也不清楚。
毛主席:他们就是用这样一种糊里糊涂的方法迷惑群众,他们也有自己的经验。……
毛主席:党是可以变化的,普列汉诺夫和孟什维克过去都是马克思主义者,后来就反对列宁,反对布尔什维克,脱离了人民。现在是在布尔什维克内部发生了变化。中国也有两种前途,一种是坚决走马列主义道路,一种是走修正主义道路,我们有要走修正主义道路的社会阶层。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避免走修正主义道路,但谁也不能担保,几十年后走什么道路。
马尔罗:现在中国修正主义阶层是否广泛存在?
毛主席:相当广泛,人数不多,但有影响……
马尔罗:主席看,在反对修正主义方面,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我指的在国内方面。
毛主席:那就是反对修正主义,没有别的目标。我们反对贪污、盗窃、投机商人,反对修正主义的一切基础。不只是党外,党内也有。】
从毛主席和马尔罗的对话,可以看出两人谈得很投机,可以想象在马尔罗来华前,毛主席肯定研究过马尔罗。目前还不知道老人家如何评价马尔罗的思想。
不过,我们进一步了解马尔罗的一些观点,也许对我们理解戴高乐派这位哲学家兼艺术理论家来华的意图,以及理解尼克松重视这位法国人的原因,进而对毛主席、戴高乐、尼克松这三位20世纪中、法、美三国领导人的深入了解,进而理解当年的世界格局,都是不可或缺的。
访华前,尼克松特意请教法国著名作家、前文化部长马尔罗,希望获得更多更准确的毛主席的印象。马尔罗坦诚地告诉尼克松,不要为政治信仰所迷惑,因为,中国人“首先信仰的是中国”,“中国人行动是它国内需要的反映”。在谈到毛泽东时,马尔罗说:“你将会晤的是一个命运奇特的人,他相信他正在演出自己一生中的最后一幕。……总统,你去中国跑一趟是值得的。”
当我们了解了这些历史细节之后,是否该思考一下:
这难道还不算毛泽东文化对西方文化的深刻影响吗?
不得不承认,毛主席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道器层面,深刻影响了西方世界。在道层面的思想意识方面,毛主席是马克思主义的继承者发展者,西方有识之士提出“毛泽东主义”这个概念,不是偶然的。在道器结合方面,随着新中国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成就日以举世闻名,随着越来越多的西方青年读到毛主席著作,毛泽东文化在西方世界变成了生动的现实的东西。在中外文化,或者确切地说在东西方文化相互影响这对矛盾中,是“东风压倒西风”——毛泽东文化居于矛盾的主要方面。毛主席逝世后,东西方文化相互影响这对矛盾的主要方面发生了变化。西方世界又转头影响了中国的一些人,其中很多人或者缺乏独立自主精神,或者对历史缺乏了解,所以搞了不该搞的历史虚无主义。
因为深悟西方文化之道所以才有那么大影响力。这里追溯一下毛主席青年时期接触并研究西方文化的历史。毛主席比较系统读西方启蒙思想家著作,是在1912年,19岁在湖南图书馆自学的时候。
纪录片《毛泽东》 第五集书山有路片段。青年毛泽东订了一个自修计划,他说:“我非常认真地坚持执行这个计划。每天早晨图书馆一开门我就进去,中午我仅仅休息片刻,买两块米糕吃,这就是我每天的中餐。我每天在图书馆一直阅读到闭馆的时候。”
青年毛泽东到了湖南图书馆后,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正是辛亥革命后的一年,我已经19岁了,不但没有读过几本书,连世界上究竟有些什么样的书,哪些书是我们应该读的,都一点不知道。乃至走进湖南图书馆,楼上楼下满柜满架都是书,这些书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真不知应该从哪里读起。后来每读一本,觉得都有新的内容、新的体会,于是下决心要尽最大的努力尽量多读一些。我就贪婪地读,拼命地读。正像牛闯进了人家的菜园,尝到了菜的味道,就拼命地吃菜一样。”
那时毛主席在湖南图书馆看书的数量既多,种类也复杂,而兴趣最大,收获最多的是西方十八至十九世纪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和近代科学著作。主要有亚当·斯密的《原富》、孟德斯鸠的《法意》、斯宾塞的《群学肄言》、卢梭的《民约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赫胥黎的《天演论》。对严复翻译的《天演论》诸书,毛主席认为立论新颖,译文畅达,更是反复阅读,不忍释手。这些西方名著,使他集中地受到了一次西方启蒙思想的教育。
后来在陕北毛主席与斯诺的交谈中,回忆说那时他读了“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一部关于伦理学的书”,即《穆勒名学》,从此对逻辑知识有了掌握,也形成了时刻检查自己思维和表达逻辑性的好习惯。
青年毛泽东在湖南图书馆自修期间,除了主要阅读上述书籍外,还穿插阅读了小说,中国诗词,世界地理、历史,古希腊、罗马的文艺著作。
青年时期,毛主席就在研究西方文化的广度、深度上下了非同一般的功夫,达到了非同一般的高度。
毛主席并不是就此止步不前,而是坚持不懈,持续不断地研究全人类的历史,时刻关注世界正在发展变化的过程。
毛主席的政治敏感性,无与伦比。毛主席对外国的情况,尤其是对说英语的国家和地区的情况,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可以说达到了透彻程度,这当然与他非凡的理解能力有关,再深入一步分析,为何他有那样非凡的理解力呢?这就不得不从他道器变通之根——从道层面的理想信念来分析。的确,在毛主席小时候主要受母亲的影响,对弱者有着深入到骨髓的慈悲心理,在青年时期他从观察到的现实社会状况出发,树立了和历史上仁人志士一样拯救穷苦老百姓的情怀,后来读马列的书,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真理。此后,由器而道,毛主席从自身做起,从身边的事情做起,在器层面从常识入手,开始了他为人类最美好的理想——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的革命性的探索。在毛主席的革命生涯里,有一个极其显著的特点,或者说是他道器变通的独特优势——他总是有独特的说法,哪怕是别人说过的话,他再说一遍,同样的内涵,唯独他的说法,中国的老百姓就听得懂,而且常常感到毛主席的说法格外亲切。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毛主席的说法常常是围绕常识来说的,例如“打土豪分田地”,普通农民一听就心领神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学生听一遍就不会忘记;“抓革命促生产”,工人师傅听一遍就牢记于心,还有很多例子,这里不一一列举。毛主席的说法来自他对常识的把握,这些说法往往又会成为中国文化的新常识。有个典型例子,就是paper tiger ,这是毛主席根据常识发明的英语词组,结果“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仅在中国成为常识,而且这个英语词组在英语世界也成了一个常识。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毛主席对世界里的人,对国际社会有着非凡了解,所以他关于人,关于人所处的这个世界的一系列想法说法做法,自然就显得非凡。这个世界理所当然包括英语世界了。所以,毛主席成为世界级的领袖,不是偶然的,世界各国人民只要了解了毛主席的说法,都会情不自禁表达对他的敬意。当然,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出来,毛主席一生从来就没有停止学习研究,从1954年开始,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家,开始勤奋学习英语,并且达到能够精读英文《共产党宣言》的水平,不得不令人惊叹!
这张毛主席在飞机上学习的照片,是毛主席和秘书林克一起研究英文的情景,桌上有两个茶杯,另一个是林克的。
据林克同志回忆说:他还讲过一个故事:我们可以想象,当毛主席可以读英文版《共产党宣言》的时候,他的英文阅读能力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老人家完全可以独立阅读外电新闻稿了,那他作世界范围的调查研究,是不是如虎添翼?老人家对英语世界的信息,是不是可以更直接掌握一手资料了?也就是说,在处理国际事务上,老人家的道器变通之基是不是更加牢靠呢?
当年我们的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全世界的影响力之大,恐怕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我们需要多向他们介绍这方面的历史。当初我们能够如此果断迅速对国际事务发出我们的声音,因为有毛主席掌舵,与毛泽东文化业已形成有着直接关系,否则哪来那么大的国际影响?